2022 年 09 月 22 日 – 00:36:52
再一次，厭惡教課，這有口無心之境
20 多年教課田野經驗，對課程無心的學員，身在魂飛者四分之三。與我面對面的聽課人，坐這最接近之位子，以往，在上課時趴者睡、看報紙、讀會計、法律之類文件者，至今，全程划手機者，多有。自顧自地在課堂上敲著 NB 處理公司內事務者也不少。
多年來，都未能把持心神，為真想聽課者論述。難以無視眼前者，排遣襲來的冷。
四分之一中，部份好好上課者，卻對課程毫無知悉，甚至是相關資訊知識都付之闕如。一開口，問著不著邊際的 IT 問題，聽到問題後，不是心都涼了，而是火了。好不容易有專心聽課者，但聽了什麼？
為人師者樂何在？好為之者僅圖虛榮？是與人為善嗎？
在庸碌擾嚷中，熱情消磨於點滴，教學相長沒於往昔。
天下英才多現於技術初期，而今自己教的，已是十幾年以上的老技術，來聽課的，多是公司內接到開發維護之人，對技術本身有興趣者幾希。
上課前，期許自己有點熱情，最起碼能有點笑容，帶著點喜悅，不要讓冷漠加乘冷漠。
總失望於心冷的自己。
多想拒絕再授課，但似乎總有份情，說不出口"不"
…
後記
吃飯時和其他講師聊起此事
我：今天他直接趴在我面前睡
J：這麼久了，還不習慣啊！？
J：連手機都吸引不了他，所以趴著睡了，你怎麼吸引得了他！且也替他想想吧，他睡覺還要忍受你嘰哩呱啦。
R：是啊，真累，要睡覺還不能回家。
我：體諒，真難！
2022 年 09 月 08 日 – 00:34:46
同學服務的集團被駭客攻擊了，討論因應之餘。
同學：你資訊這麼厲害，應該也可以發動對網站的攻擊吧。
我：完全不會，這是另一個行業
同學：有位朋友帶我去網咖，一邊開著目標網站，另一邊開著攻擊畫面。他一按下 Enter 鍵，這邊的著名網站就掛了。好厲害…
我：這份崇拜，我不要的。我做的是在深夜救了市政府 HR 系統、在假日不吃不尿10幾個小時救了某企業內幾十個DB，數十套系統、在深夜調校了白天被全國人民罵的政府系統，利用週六重建了被勒索加密的工廠系統…經歷無數次的緊急救援，如消防隊員般出勤。我期待的，是一群人的如釋重負。
資安攻擊於我是另一個世界。自己在虛擬世界是打地基的，連建房子都不太會，遑論做炸彈，或投擲/引爆。也不會拆引線，醫傷患。只能對瘡痍之境盡份重整之力。可以理解人們對攻擊者炫技的欽羨，但我對攻擊者深惡痛絕。
IT 是勤苦的行業。朋友們、道友們孜孜不倦地開發，夜以繼日地維運。一起鋤禾日當午的我，浸在滿是汗水的土壤。對毀我田地，燒我家園者滿是憤怒。對酸化這土壤，竊取果實者毫無好感。
然而，即便要守護，也是隔了山的外行。
2022 年 04 月 29 日 – 01:11:23
同仁離職的電話中，聽到：師者，傳道、授業、解惑也。不教而殺謂之虐。
自己被稱為老師 20 多年，越來越視這類話是高標。能做到有教無類，因材施教的，應該只有至聖先師，古今一人。
一直覺得希望政府大有為，公司提供教育成長環境，老師做到韓愈的定義；皆是渺不可及。因為，未來毫無方向與確定性。若仍處在以往的農工業，得以父死子繼，兄終弟及。前一輩人走過的，下一輩人會同樣走，那經驗可以傳承，好壞可以確定，出於第二次跟第一次的比較。但，現今誰說得出五年後的世界將如何？若不知未來方向，什麼是好？若不知好，什麼值得傳？
以往，團體為重，犧牲少數邊緣人，讓他們凋零而不聞問。現今物質與資訊易得，重視個人自我差異，這時如何能教？老師僅是自身經驗累積，只能教技藝，亦即韓愈所稱的句讀師。
傳道，道在哪？授業，老師所從事之行業適合受教的個體嗎？解惑，老師自己都困惑在價值秒轉的世態。且每個人價值觀不同，興趣性向殊異，各有人生背景框架，一位老師何德何能，哪來神通可以因材施教？
昨是今非快速變遷，讓有錢、權的看不遠，摸不清勢，讓你我有機會扳倒大鯨魚，也讓你我只能靠自己摸索，不能靠典籍、業師、長官。
我無法指出未來，只能當下每一刻努力嘗試未知，期待自己的勇敢不是不怕，而是面對新挑戰，雖猶記苦痛，膽顫心驚，仍願再次嘗試。我知道沒有好技術，好職業，而是煩躁時，等自己冷靜，沮喪時，等自己回來，再試一次。一次又一次，練習放下。而後，訴說自己走過的故事，不教導，僅分享。
好久沒人離職，昨日一次收到兩份離職書，個人境遇不同，各有價值。取捨間，總有比較與針貶。但願有緣的人們，緣散後，心情沉澱後，只留下美好的記憶與經驗。人生很短，抉擇幾次就結束了。認同過去的好，會越來越勇敢，未來滿是困頓挫折，依然可以掇拾到點點璀璨。若謹記失意忿怨，就算別人眼中的順遂，自己仍會鑽進不滿。身後留的，依慣性，在來日將繼續拾取相同的果實。
僅能祝福兩位同仁，或是有緣結夥的朋友，在沒人能教，沒長官能護的時代，嘗試將微小的美好放在心裡。
2022 年 04 月 18 日 – 07:10:10
今天開始，連續四天要教 SQL Server Reporting Services + Power BI，從 2004 年開始，可能已經教過百來回了吧…
一開始，怕人問問題
幾次後，期待人問問題
而今，機械般地演著，與人無涉
中午，偶遇認識十多年的朋友，說著過往，自己似乎走入了長河。這陣子，喜歡聽著大學時的校園歌曲，沉浸在往日中，一幕幕播著，青春洋溢的面龐，雖幻仍真。老友、老歌…時光機的鑰匙，讓大腦綻放。
2022 年 03 月 18 日 – 01:59:17
今天跟同仁解釋 Power Point 的範本用途，如同先前解釋 Word 的交互參照，這是編寫辦公室文件的基本。乃至於 Outlook 的共享行事曆，用以協同作業。 Teams 的線上會議、M 365的共稿 (在此簡化成網際網路的 Office，不看 SharePoint…等其他)、OneNote 的團隊筆記…。
但，這些資訊化的基本為何現在才學？
我記得兩個兒子小時候都學過 Office，顯然學校有教 Office，沒教的這些留待工作磨練。而自己深感欠缺的是 Excel 公式，尚未好好自學。
猶如將英文、程式寫作納入基本教育，電腦文書作業應該是一般日常，工作中溝通的基礎。但學校教了什麼？
深究前，我的疑問是：
學生的學習時間與精力是有限的，如同眼球經濟，或是注意力稀缺。應選何者教；以何順序學？ 教師與教具有限，我相信很多老師就以日常操作 Office 的方式教學生，但或許教課的老師並未真正對客戶簡報，撰寫商業報告，或是計算數值公式，乃至於團隊作業，因此僅能入門。 為何要學微軟的 Office，而非 Open Office、Google Doc？ 誰來抽象出基本精隨做教材？表面炫目的浪花變幻莫測，學生時期學，到就業早過時了。要滿足的是基本需求，越基本越不變，越抽象越有價值(而抽象本身就需學習與經驗)。誰最基本恐怕掌握在開發商手中，這應該也是廠家的秘密。老師恐怕只看得到表面。 寫到此，認了，還是跟新人解釋我們公司如何用 Office 比較實在。
2022 年 03 月 15 日 – 04:53:40
同事傳來一篇報導：
【公視片庫全刪光2】超諷刺！躲過駭客開後門搞破壞 竟毀在資安專家手裡
因這情境可能落在自己頭上而驚悚。
隨時警醒可用性與安全，先建置失誤的補救措施，再做工作，如同先建防護網再施工。這是困難的，原因如下：
自身有盲點，沒看到危險 能力不足以提供預防與補救措施 時間與成本不允許 惰性 疲乏 很不幸的，前兩點是碰過才有經驗，通常在錯誤中習得，而惰性，往往也是靠切身之痛來慢慢改善，是長時間的習慣。而疲乏是短時間的大量作為，人類自我保護的根本與物理特性。
最近要請人來修繕空了 20 年，位在五樓的房子，其坐落在白天菜市場，午後夜市的人潮壅擠地。先有兩組設計師來量測，自己陪同或獨自進入房子數次。
在窗台上有著木窗框已失蹤的兩塊大玻璃，進門的地板傾倒著腐朽的門板，我們來來去去都視而不見。直到第三組一對老夫婦來丈量。
老妻：這玻璃好危險，從 5 樓掉下去…
老夫：妳不要動，會割傷手，我來拿…
老先生不斷喃喃自語著"安全第一啊"，小心翼翼，緩慢地從窗台搬下了玻璃，回頭還移走了先前一直踩踏的朽木門板。
我除了冒冷汗外，感謝天之眷顧。
2022 年 02 月 11 日 – 14:22:42
我說自己的電腦慢是浪費生命，同事不以為然。或許，以兩年多的週期；換當下最好的 NB 在大家眼中是浪費。
十幾年前演講時，第一排聽講的朋友因為我的電腦展演示範不夠快，而直接大聲說：你怎麼可以用 Acer 的 NB，跑得這麼慢是在浪費大群聽眾的時間。為此，有段時間揹著兩台 Acer 電腦演講，盡我所能讓示範能跑快些。
在團隊合作時，我往往做著基本功，例如計算所有人都要用到的共享資料表。若機器跑得慢，代表大家都要等。若機器不穩定甚至當掉，所有人都受損。若要模擬使用者環境，但因規格不足而無法實做，也意味著難以深入。用了兩年多的電池容量下降，在巴士通勤的一個多小時裡，電力用鑿也會讓自己為做一半的事懊惱。
每每合作時，因為事情過多而難圓滿，但覺得盡己之謂忠，已竭盡所能，也就問心無愧了。但若是機器差而浪費了時間、無法研究問題，或僅是不穩定而壞了心神，受限於物就難說服自己盡了力。
另一方面，對工具的喜愛與追求，或許反映了伴隨工具的職人之情。
2022 年 01 月 20 日 – 00:01:09
當"美醜"佔"如質"的比例越高時，"如時"可能就越難了。雨過天青雲破處的顏色說得準嗎？一群人討論事情重點的優先序會有慣性，不量化的習慣不量化。
當客戶說他們的合約、需求、規範很簡單，遠不如明確說出合約要件、需求細項、規範守則，"簡單"可能意味著主事者不清楚，甚至沒做過，這也代表著很困難。
細節說得越明確之人，越能抽象、分析，決定，執行重點。但能人不見得"敢"執著，未知、尊重、理解、應對、和諧、希望，尤其存在甲乙兩方的猜忌…迷霧讓人不敢。
越複雜的開頭，代表著倍增困難的收尾。釐清的過程若未伴隨著標準化與收攏的慣性，每一條分支代表要加倍的整合。期待期中速度加快是美夢，專案過程是一段段"新"進展，代表迎來新變化。今天能做多少，明天約略如此。"更了解"與速度無關，它是對昨天的需求，而非明天的變化，一個新發現的基本問題，就要重工所有曾做過的。
若連說了幾次"讓我回去想想"，請告訴我要想的"邏輯"為何，要花多久時間想這"邏輯"，是否要等天下雨，才能靈光一現？當會議幾次都以此結尾時，代表議而不決是慣性，也意味與會者都走在相同慣性裡。
我理解大家都理解上述，我的苦惱總如實呈現在對話中，無法幽默地說完想說的就散會，欲語還休。
人們偏好心中的這般顏色，而我，只在乎容量、體積。
2022 年 01 月 12 日 – 13:22:15
每每看到數千個 .sql 檔案，不少檔案都上萬字元，大的程式碼單檔有如圖的數十萬字元，不覺感嘆資料與分析邏輯在代代工程師與使用者手中流轉，隨著時間累積。
此圖僅是某個子目錄佔滿螢幕的畫面，今晚工作的剪影。看過好多類似的畫面，這些 .sql 檔裡放著 T-SQL、PL-SQL、V-SQL、TD-SQL…各個訴說著不同企業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光景。
大多數 IT 和使用者以為 SQL 語法就是系統中簡單幾句增、刪、修、查，用 ORM 可以取代 SQL，買個軟硬體就搞定了大數據…
2022 年 01 月 06 日 – 23:30:59
神鬼，不信
八卦，無聊
金錢，不缺
成就，浮雲
小說，缺人生深度
影劇，比小說還淺
回歸簡單的趣味，旁觀、獨白
2023/09/13
沒想到一年九個月後的今天，自己竟養成看劇的習慣，獨自一人仍是看不下連續劇，但和老婆兩人，可以每晚/假日當洋芋。
人老了，情的牽絆改了心境，或坐或臥在老婆旁，放空，成了最大習慣
偶有所得 